我心里微微地一酸,略微迟疑了下,还是答应了,“好啊。” “在和他认识不久后,我就和他同居了。”她伸手轻轻掩住我的轻呼,也掩住了我强烈的好奇心与妒意,继续不紧不慢地叙述着:“我知道你会觉得意外,觉得奇怪,其实有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不明白。想我是一个久经风月的女人,什么样优秀的男人没有遇见过,什么样的追求手段没有见识过?而他,要钱没钱,要貌没貌,甚至连男人最基本的能力都不具备,但我却竟然死心塌地地跟着他,我都很久搞不懂自己究竟是发了什么神经。后来渐渐地觉得,也许正是因为我经历过太多的男人,他们对我的好,无非就是垂涎我的美色,或是留恋我带给他们的肉体快感,而不是真心的投入。只有他,一个没有性能力的独臂人,让我找到了一种超越肉体的愉悦。他的传奇经历,他的人格魅力,都让我找到了一种真正的心动,让我迷恋,就好象又回到了年少时的幻想心情,很美妙的体验。” 我张口想说什么,却发现全身僵硬,眼皮也越来越涩,灵魂似乎正在逐渐飞离我的肉体,我想起她之前给我吃的白色药丸,一丝的恐惧爬上了心头。 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恐惧,用手轻抚着我的脸,“小乖乖,放心好了,我不会加害你的了。我给你吃的只不过是普通的迷药,它会让你安静地睡一觉,不过你恐怕永远都没有醒过来的机会,但这样对你是最好的,安静地在睡梦中死去,总比眼睁睁地看着死亡的到来而无能为力好得多……”她的笑依然还是那样的千娇百媚,但一股冷意却自我的脊椎处冒起,“你不用担心接下来的旅程中你会孤单,我会继续陪着你一起走的,或说这全船的人都会与你一起做伴。因为再过不了多久,这艘船就会静静地停泊在海底,如同《泰坦尼克号》那样,留给后世许多的猜测与遐想。当然了,也许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这是一个独臂人和一个妓女的杰作。”她得意地笑了。 我突然想起昨天早上排队上船时,隐约地看到前面有一个黑衣人,长袖飘飘地一闪而过,当时只是觉得有点怪异,但如今”独臂人”三个字,却无异于死神的宣判,让我汗涔涔地而下,却苦于口不能说,手不能动,眼皮沉沉地倾拢了上来,就像落下的闸,无论怎样地倾尽全力,都无法支撑得起来。只听得她的声音幽幽地漂浮于空中,渐渐空茫与飘渺,“我知道你肯定会在猜测为什么我们要劫持这艘船并撞沉它,那好吧,念在你对我的温存情谊的份上,我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他日前被检查出得了肝癌,活不了几个月。既然都是要死,那么干脆就死得轰轰烈烈一点,也算是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盛大告别。当然了,我不否认,部分的还有是对这个世界的报复。”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知道我在你们男人的心中,我就是一个妓女,一个供你们泄欲的工具。你们总是有意无意地忽略我是一个人的身份,一个和你们一样有着爱,有着痛的女人。不错,我是职业妓女,我和你们男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交易,但我却还是忍不住地要去恨你们,恨你们男人的自私,恨你们男人的冷漠,恨你们男人的自以为是,对我感受的无动于衷,哈哈哈,所以毁灭掉你们的肉体,也算是对我过去所有受过的苦的补偿。而他呢,因为独臂的残疾,受尽了人间的白眼与冷淡,所以这样的报复,也是最快意不过的……” 我想张口说:“可我对你是真心的……”但浓浓的睡意铺天盖地地遮掩了上来,终于将我揪入了黑暗的无底深渊。 昏天黑地之中,不知沉睡了多久,一阵的剧烈的摇晃将我从混沌的状态中揪扯回了乾坤世界。我勉强地睁开眼,眼前是一张陌生的男人的脸,“你是谁啊?这是在什么地方呢?” “喂,船已经到岸了,收拾一下东西快下船,不要妨碍我的工作。”那人没好气地说。 我这才看到他穿着一身的船员工作服,我摇了摇脑袋,狐疑地望着他,“真的就平安到了广州?刚才就没有人劫船吗?是不是你们制服了他们?” “劫船?你是不是睡傻了脑袋呀?这么大的船,你以为说劫就劫啊?别做梦了,快点起床收拾东西走人,我都还要打扫卫生呢!”那人不耐烦地抡起了扫把。 我心怀满腹的疑问,却再不能多问,挣扎着起身,拿过我的衣服,胡乱地穿上,踉跄地下地走到我的三等仓,取了行李,晕晕沉沉下了船,打了个的士直接回家。 回到家,冲洗了澡,看着爸妈在厨房、客厅来回穿梭忙碌的身影,以及整个房间熟悉的样子,我有一种恍惚,觉得之前发生在船上的一切只是南柯一梦。什么职业妓女,什么独臂人,什么劫船,什么仇恨,全只是梦中的幻觉。 这样迷迷糊糊地过了一个星期。这天,我恹恹地睡到中午十二点,一边吃着当天的第一顿饭一边看家里订的日报,一条头条新闻跃入了我的眼帘:宾馆惊现尸体——三陪女杀害独臂情人。黑色的大字,刺得我眼睛生疼。我定了定神,通读了下去。报纸上报道说,前天在本市某小宾馆里发生了一件凶杀案,死者是一名来自东北的独臂男子,被凶器直接刺穿心脏死亡。警方怀疑凶手就是与该男子一起开房的一名女子所为,目前该女子下落不明。另据警方调查发现,该男子曾十年前在东北农村因为偷情而被情敌砍掉一条胳膊,并且被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