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尽头还是海,汪洋着蓝色涛水的大海;海鸥的翅膀在蓝色的天空中留不下任何的痕迹。我一个人倚在轮船甲板的栏杆上,望着浪涛在船尾急剧地劈分开,低低地怒吼着,却又无可奈何地聚拢在了船后,只留下白色的泡沫在水面翻滚着,仿佛伤口的白色血液。人生的伤痛也就是如这流水吧,滔滔不绝,却又无可奈何。 正当我对着滔滔流水顾影自怜自怨自艾时,突然感觉有人在轻拍我的肩膀,“小伙子,你是欣赏美景呢,还是想跳海啊?” 我转过身来,却见一丹唇凤眼的女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那一盼一顾一笑中,有种说不清的妩媚风情自她的眉眼间丝丝缕缕地渗透了出来,荡人魂魄。真是人间尤物。我在心中不觉暗赞了一声,心跳也加快了起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艳遇,旅途上的香艳风波? “没有,只是一个人无聊发呆而已。”我咳了下,“那小姐你呢?一个人出来吹吹海风?” “刚吃完饭,随便出来散散心。”女子妩媚地一笑,这一笑不要紧,差点蚀了我的骨。让我平生第一次领略到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是种怎样的情景。 “只是一个人吗?”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 “是啊。一个人心情不好,就想借这样的海上旅行来放松一下自己。你呢?”她答非所问,只有眼神依然摄人心魄。 “我?寒假放假回家。不想跟其他人挤那可以将所有体液都榨出来的火车,所以就选择了这样的海上流浪了。”我自嘲般地耸了耸肩,极力想把自己塑造成那一个特立独行、卓有远见的时代大学生形象。 “哦,原来你还是大学生啊?是学什么的啊?” “心理学。”我是上海某著名大学的心理学大四学生,只是很惭愧的是,大学四年生涯即将结束了,我除了一个变态心理学课外,还没有完整地上过哪一个老师的课。 “那你呢,是做什么的呢?”我不无好奇地问。 “你猜呢?”她俏皮地歪着头看着我。 我挠了挠头,说,“我觉得应该是OfficeLady,就是白领!” “白领?”她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你概念中的白领又是怎么样的一个形象呢?” “就是坐在高级写字楼里拿着高薪,然后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接触的都是一些高层次的客户的那一种。” “我在你心中就是那一种形象?那看来你的心理学真的是一点都不管用。”她收霁起了之前的笑容,换上了一副沉静而又真诚的表情,“只可惜我坐的不是高级写字楼,而是夜总会,我也不会英语,接触的倒都是一些高层次的客户,不过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称呼,那就是嫖客。” “嫖客?”我失声尖叫了起来,“你说……你是妓女?” “你不相信?” “我……”我实在是震惊于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竟然是世俗中的那一个烟花女子,想到那么多丑恶的身体侵占了她的美丽时,我第一的感觉就是残忍与酸涩。 “是不是觉得有点惊讶与不能接受?”她抬起手来掠了一下发稍,悠悠然道,“还是和世俗一样,觉得妓女是很低贱很可耻的一份职业?但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这是每一个人自我的选择,而且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只要自己做得开心,就是好的职业。” “但……我总觉得,你这一行遇上的客人,大多数都多少有一点点难对付吧。” “比如……” “比如客人有一些特别的要求或癖好的……” “什么要求或癖好?”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可怜的我,真的觉得自己就像是猫爪下的一只老鼠,明知道被戏弄着,却又不敢挣扎反抗。 “比如SM……”我期期艾艾地说 “唔……”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很有经验啊?” “这是我的专业研究范围啦。性变态是变态心理学中的一部分内容,我当然多少会关注一些了。” “倒忘了你是学心理学的。那这个问题倒真的可以向你这个专业人士好好请教一下。” “就怕我所学有限,未必可以让你满意。” “你可以去我房间里坐一坐,我们再好好探讨吗?”她微笑地对着我,眼神与笑容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风情,让人还有什么力量可以去拒绝呢?温柔杀人,怕就是这般光景了吧。 我顺从地跟随着她去了她的房间。她住的是一等舱,豪华双人间,带梳妆台与独立卫生间,比起我那三等舱的狭陋,真的就是公寓与学生宿舍之别了。 她招呼着我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坐下,从旅行包里取出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一罐碧螺春茶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分茶,一气呵成。“先闻香一下,看地不地道。” 我凑近茶杯深闻了一下,绿茶的清香袅袅飘散而出,“好香!”我忍不住地赞了一句。 她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自得之情,手握一杯碧螺春,坐在我的对面凳子上,缓缓说道:“我做这一行业有将近五年,五年中,经历过的男人至少有上千吧。真可以说,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见过。就是如你所说的,他们多少是带了一点变态的心理。不过真正说让人难于忍受的,或是说比较过分的,也是极少数的人,大多 |